鬥了半炷香時間,風鶴皋不願再纏鬥下去,便在李武師從水位要移往火位時,突地拔身而起二丈來高,瞬間變換身形頭下腳上,拂塵往李武師後背大椎穴點去,那李武師噗地一聲倒在地下。
在火位林武師欲移到金位之際,風鶴皋順勢拂塵一掃,把那林武師齊眉棍掃落,點中膻中穴,林武師頓時動彈不得。
風鶴皋不願再傷其餘人,於是收招,說道 :「貧道已領教『五行陣』果然變化多端,多謝承讓!」
皇甫崧等人看得瞠目結舌,見識了武當氣功,輕功,點穴諸功夫,不禁神往。
過得片刻,那李武師仍一副狗吃屎姿態趴在地下不動 ; 林武師張口瞪目,雙手垂在大腿內徹,狀若正欲小解,兀立原地。
孫仲鰲嚐試替同伙兒解穴,都告失敗,急如熱鍋上螞蟻,李,林二人便像石雕一般紋風不動。孫仲鰲氣急敗壞,心生怨懟。
風鶴皋站在皇甫崧等人身旁,氣定神閒,只是微笑。
皇甫崧等人見了這一幕,便瞧不起這些平日吹牛扯大旗的護院。
皇甫崧語帶嘲諷道 :「孫叔叔,平日裡見你們個個武藝絕倫,笑傲江湖,今日一見,果然不錯。這五行陣端地厲害無比,竟連道長的衣角也能『完全避開』,佩服!佩服!」
孫仲鰲聽他把「沾不到衣角」故意說成「完全避開」,更是滿連通紅,懷恨在心。
于遜長得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滿臉虬髯,道地山東大漢,卻個性耿直,直地哈哈大笑,道 :「一個模仿狗吃屎的鳥樣 ;一個要尿不尿地急煞我了!大道長三拳二腳便破了你們的『狗吃屎五行陣』!」
「哈哈!平日聽你們說得神乎其技的五行陣,原來全名是『狗吃屎五行陣』,令我等羨慕不已,卻又『敝帚自珍』,不肯教於我們!若敵人身手似大道長這般,來了兩個,恐怕……嘿嘿……哈哈……!」于遜口不擇言道。
孫仲鰲越聽越怒,喝道 :「你這小子……!」便欲衝上去,卻見風鶴皋眼神飄來,只好止住。
石遇開長得短小精悍,面如棗色,說道 :「你們幾個平日裡指點咱們武功時,頤指氣使,彷彿武功蓋世,今日一見卻是如此不濟,如何看家護院啊?!」說得孫仲鰲惱羞成怒。
風鶴皋見狀,說道 :「適才大夥兒砌磋武藝,總有失算,當不得真,現下就替兩位朋友解穴吧 !」說罷身子一躍,瞬間在李,林二日身上一拍一揉,二人頓時唉唷一聲,活動起來。
眾武師滿臉愧色,孫仲鰲道 :「咱們今日栽了大跟斗,再無面目賴在這兒,大夥收拾行當,走人吧!」
皇甫九勸了幾句,眾人執意不肯留。皇甫崧心想 :留著你們也無用處,今日已撕破臉,強留只有造成爾後諸多不便。於是說 :「九叔爺!請您老領他們去帳房領月俸吧!每人多加十兩盤纏!」
皇甫九見無可轉環餘地,便和孫仲鰲等人自去辦事。
眾武師走後,風鶴皋向皇甫崧等四人道 :「道家武功乃『以柔克剛,剛柔並濟 。』為特長,不走純剛套路,今日便先授你們《八段錦氣功》,氣功乃輕功之源,必需先修習,修習時日夠了,自然身體輕盈,對練輕功大有裨益!」
于遜粗曠耿直,問道 :「大道長,練那輕功有何益處?晚輩認為還是練刀槍劍戟的好!不練輕功!」
皇甫峨婷婷玉立,身形嬌小,面貌姣麗,卻道 :「我常聽武師們說即使沒有武功,只要輕功了得,能夠踏雪無痕,快如奔馬,那便無人可制!所以練好輕功至少在危急時可一走了之!這叫『走為上策』!」
石遇開搖頭道 :「再厲害的輕功,也快不過我手上的弓箭!」石遇開膂力甚強,平日喜騎射,弓箭隨負在背,沒事便學那彎弓射大鵰箭法。
風鶴皋聽後一哂,道 :「你們幾個娃兒,是在激老道露一手輕身功夫。哈哈!這樣吧,開兒你準備好弓箭,我一聲『射』你便向我射來,不必手下留情。呵呵!」
皇甫崧聽了急道 :「這怎使得?萬一傷了大道長,爹不把咱們剁了包餃子才怪!」
眾人遲疑猶豫,試了怕傷到大道長,不試又心裡不相信輕功能到這境界。
風鶴皋卻笑道 :「若傷了我,我自向員外分說!今日不降服你幾個鬼怪,爾後授業時來跟我師兄弟三人討價還價,那才令人頭痛!」
石遇開聽了從背上取下弓箭,說道 :「大道長,我準備好了!」說著搭好箭。
「射!」風鶴皋話音未落,已急如電馳向前衝了幾步,一個「鯉破水空」飛上三丈高牆頭,聽後面「咻!」一聲,瞬間旋身躍向旁邊百年老公孫樹(銀杏)枝椏上,上下微晃,氣定神閒。
石遇開又射來一箭,風鶴皋拂塵使個腕花,將那箭捲在拂塵上,身微一蕩,如大鵬展翅,從五丈高樹枝上,憑虛御空飛身下地,姿態優雅立在地上。
眾人一見,只有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風鶴皋哈哈大笑,道 :「開兒,是你的箭快?還是我身形快?」石遇開張大嘴巴,一時期期艾艾。
皇甫峨嬌聲道 :「是大道長身形快!但如此快的,武林中恐怕也沒幾人!」
風鶴皋笑道 :「爾後教你們啥就學啥!別像烏鴉般呱呱亂叫!呵呵!」
風鶴皋說罷,皇甫崧等人噤若寒蟬,鴉雀無聲。心下卻渴望習得高深武藝,風鶴皋一眼看透,說道 :「都愣著做啥?咱們開始來『比武』!適才說了先比氣功,這《八段錦》只有八式,
甚為簡易,卻是強身健體和習練輕功之基礎。」
于遜口直,問道 :「大道長,練這氣功若幾個月能成,那還行!倘若要練幾年,豈不曠日費時?誤了其他活兒!爹娘吵嘴,娘說她又訂了親,爹也說要再討媳婦啊!」
風鶴皋等人聽了不禁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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