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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災人禍頻生亂局 黑幫密教趁勢而起 ; 道亦有道保境安民 嶗山清宇群雄仗義 "

 

狄次天和風豁然展開輕功比試,快到石雕山門時,還是狄次天略勝一籌,不枉「捕風鷂」的名號。 

兩人停在山門前,風豁然不禁大笑 :「狄師叔越老,精神越抖擻,輕身功夫也越精湛!可說『天下第一』!要勝過師叔是『鏤塵吹影』,不可能的事啊!」 

狄次天笑道 :「你是徒子徒孫在後面看著,怕我輸了沒面子,故意讓我的吧?!」 

風豁然呵呵大笑 :「在弟子前,我輸了才大沒面子啊!實是比不過狄師叔啊!」 

狄次天一聽,撫著下巴鬍鬚,懇切地道 :「老弟說話一向誠懇!我相信了總可以吧?!」言下之意似乎自己很無奈的接受輕功『天下第一』的這個事實。 

風豁然十餘年未見狄次天,今朝一晤面,開心非常,道 :「狄師叔想吃些酒菜吧?!」 

狄次天是饕餮之人,喜愛美食,便立時糾正道 :「不是『酒菜』,而是『酒肉』!」 

風豁然一聽,笑道 :「平日宮裡不吃肉,但狄師叔到了,那肉魚便不忌諱了!」說罷吩咐身旁二弟子去備酒肉。 

狄次天「嗯」了一聲,邊走邊道 :「這『桔花,燈檯,銀薇,梅花』諸樹是當年祖師爺張三丰由南方攜來種植的,現在鬱鬱蔥蔥,恰似樹!」 

狄次天說罷抬足進了『關岳祠』,風豁然跟了進去。 

狄次天道 :「咱們就在這裡陪關老爺,岳爺爺吃喝談天吧!」 

風豁然笑道 :「應當是關老爺,岳爺爺陪狄師叔喝酒吃肉!嘿嘿!」說罷吩咐弟子在『關岳祠』裡準備桌椅等「洗塵物事」。 

過得一炷香時間,火工道士準備了一大盤炸蠍子,條蒸黃魚,嶗山炸溪蝦,烤溪鰻,,鮑魚湯,山菜和菜五盤,還有西瓜和櫻桃,一罈瑯玡台酒。一瞬間擺在案上 

狄次天一見不禁眉開眼笑,口水直流,對風豁然道 :「老弟,今兒讓你大費周章了?!實在有些恭敬不如從命!」說罷便挾了兩只炸蠍子咀嚼起來,一面呼道 :「真香啊!真香!」 

風豁達笑道 :「這地區蠍子多如牛毛,狄師叔儘管吃,不夠我再吩咐弟子去抓!」 

狄次天突然想起小黑狗兒兄弟,便問 :「風老弟,我帶來的那兩個娃兒呢?!把他們叫來! 

風豁然立時吩咐在殿外伺候的弟子去尋灰狼兒兄弟,順便再去抓些蠍子來油炸。 

狄次天吃得津津有味,卻見風豁然只是挾些素菜吃了,便道 :「老弟,這十餘年來,你還是魚肉不沾嗎?也太固執了吧!固執啊!錯過這天下美味啊!」 

風豁然笑道 :「現下太清宮出家和俗家弟子近五百人之多,加上時局不靖,平民百姓想餐餐吃到小米粥都難啊!宮裡的糧食還依賴皇甫員外不時供應啊!但我可沒下過『禁酒肉令』!弟子有機會吃到,我是不管的!」 

狄次天一聽,問道 :「皇甫員外?!可是崧兒的爹?」 

風豁然道 :「正是!狄師叔,師侄敬您老一杯酒吧!」 

狄次天正酒隱上來,巴不得他早說這話,舉起酒杯,一仰而盡。 

  「道長爺爺!」只見門外兩人探頭探腦的叫著。 

    狄次天一聽,叫道 :「灰狼,黑狗,你們進來!」灰狼兒兄弟躡手躡腳的進來,到得狄次天面前,狄次天道 :「風老弟,這兩個娃兒是孝子!讓他們一道吃吧!」 

    風豁然見這兩兄弟倒是眉清目秀,笑道 :「狄師叔的客人,當然來者不拒!你兩個娃兒坐下吃菜吧!」 

    兩人見狄次天點頭,這才小心翼翼坐下,狄次天立刻挾了菜給灰狼兒兄弟。狄次天邊吃邊喝把他半途遇上這兩兄弟的事說了。 

風豁然一聽,說道 :「我挑選弟子以品德為依據!你們兩個願在我門下練武修道嗎?!」 

灰狼兒兩人頓時朝著風豁然拜倒。 

風豁然笑道 :「都起來!你們師父不是我,看狄師叔面子,我教我小弟子劉佐臣收你們為徒!你們母親的病,我會吩咐你們師父留意。 

灰狼兒兄弟怎麼也想不到竟能成為嶗山派弟子,師祖又答應治母親的病,心喜得瘙髮摸腮,不敢再坐,便站著幫狄次天和風豁然篩酒。 

    ,風二人便邊吃喝邊聊這十多年來的際遇,直聊到天黑。 

    驀然間,一名年約四十的道士在殿外道 :「啟稟師父,南邊崗哨弟子來報,清宇宮四週火光衝天,似乎出事了!」這道士正是風豁然關門弟子劉佐臣。 

    狄次天一聽,道 :「風老弟,必是我剛才所說的黑鷹教和那西藏喇嘛在清宇宮鬧事!」 

    風豁然點頭認同這情況,道 :「佐臣!你找到你大師哥,安排一百名弟子,黑衣佩劍,十人舉火把,和我親自奔清宇宮救援!」 

    劉佐臣道聲 :「是!」自去找大師哥魏佐言,召集弟子。 

過得半炷香時間,風豁然的大弟子魏佐言挑選了百名輕功較佳的弟子,人人披著黑道袍,佩著劍,十名弟子舉著火把,在山門前集結。 

劉佐臣急奔「關岳祠」向風豁然稟告馳援人馬已準備好。 

風豁然道 :「狄師叔,你老去不去?!」 

狄次天大笑道 :「這事是老夫故意招惹出來的,怎地不去?!灰狼兒兄弟跟在我身邊一道去!」 

風豁然一聽,倒是一愣,道 :「狄師叔如此招引蛇是何用意?」 

狄次天正色道 :「當今天下,人禍天災頻仍,民不安生。那黑鷹教卻橫行霸道,到處敲骨吸髓,不遂他意便殺人放火。現下又和西藏密宗混在一塊兒,得到金銀奧援,喇嘛相助,更是宛若橫空出世,官府禁他不得!」 

風豁然豪氣斗生,道 :「不滅滅他們的威風,倒以為天下無對手了!可以橫著走路!」         說罷拍案霍然而起,道 :「狄師叔,咱們走吧!」 

劉佐臣從未見過風豁然如此義氣凌雲,忙不迭在前引路。 

風豁然來到山門前,見眾弟子肅然而立,便道 :「眼下我們去清宇宮救援,對手是十惡不赦的黑鷹教眾和西藏密宗喇嘛,我在此下令!對敵不必客氣,刀劍無眼,萬一取了那幫黑鳩紅鴉(黑鷹教徒,紅喇嘛)的賊命,算他們咎由自取!明白了嗎?!」 

眾弟子齊喊 :「明白了! 

狄次天突向風豁然道 :「老弟,我見你弟子分為五隊,持著青,,,,黑,五色旗子,乾脆走秘道直接通往清宇宮後石陣,佔住石陣!」 

風豁然一聽,忙道 :「狄師叔說得對!!我卻忘了!」 

風豁然於是吩咐大弟子魏佐言帶隊至流清河下那株千年銀杏樹處暫停,魏佐言聽命率眾弟兄子在前開路,狄,風和灰狼兒兄弟在最後跟著。 

魏佐言領著隊伍迤邐走了半炷香時間,來到那株銀杏樹旁 

風豁然指著樹後六丈遠的灌木叢中,說道 :「佐言,那地方有一個洞穴,把擋住洞口的石頭移開,便是通往清宇宮的地道!」 

魏佐言領了幾個師弟前去,果然見一大塊石頭封住洞穴,魏佐言道 :「三師弟,你去將石頭移開!」 

風豁然的第三弟子趙佐吉道聲「是!大師哥!」踱了過去,雙掌使力一推,那幾近六百斤的石頭兀然不動,試了兩次都一般。 

二弟子李佐元見狀,說道 :「三師弟,我來吧!」 

李佐元過去用力一推,那石頭依然不動。 

魏佐言見狀,見只剩小師弟劉佐臣在此,便道 :「佐臣,你去把他挪開!」 

劉佐臣踱過去,雙手把那石頭兩端夾緊,大喝一聲,竟將那石頭搬了離地,挪了開去。 

眾師兄弟喝一聲采,風豁然看在眼裡,心道 : 還是這關門弟子技高一籌。 

風豁然對魏佐言道 :「你領著隊伍進去,前面是向下的梯子,約二百餘階,然後便是較平坦的甬道,直通到清宇宮石陣的「乾位」洞穴,將那頂上石片一頂開,便上了石陣西北位洞中,出去馬上佈「嶗山五行陣」,明白了嗎?」 

魏佐言答道 :「弟子明白!」便令眾師弟安排好五小隊和所佔位置,自己舉著火把第一個進暗道,後面眾弟子魚貫而入,一個跟著一個,最後狄次天,風豁然,小三子兄弟也進入洞裡。 

魏佐言在前頭走著,只見這地道寬敞,高二丈餘。為了馳援清宇宮,魏佐言不停地快走,後面弟子自然跟進上來。下了一段階梯地勢轉平,魏佐言加緊腳步,不到一刻鐘,地勢成一緩坡而上,過得片刻就到盡頭。 

魏佐言單手翻掌往上一托,一塊石板應聲而起,向旁一移,露出一人可伸屈大小的地道口,只聽外面聲音雜沓紛亂。 

魏佐言腳一蹬,上了地道口,站在「乾位」洞內,招呼後邊弟子蹤上來。第一批兩個弟子持火把,另一手持著旗的正是二師弟李佐元。 

魏佐言吩咐道 :「二師弟,你這小隊去佔「正東木位」待命!」 

    李佐元道聲:「是!」,率著小隊往外衝,只見洞外四處都是黑鷹教教眾,各拽兵器吶喊。 

    李佐元呼道 :「都隨我殺過去!」說罷「青旗」交左手,右手仗劍左劈右砍,殺往正東方向去,後面弟子也手不留情地刺,,,斬,火光中但見黑鷹教徒呼天喊地,避出一條路來,片刻間,李佐元便奔到正東石洞,和火把手躍上坵頂,其餘弟子圍住石洞。 

    這同時,三弟子趙佐吉率一小隊佔住「正南火位」,趙佐吉持著紅旗躍上坵頂。 

    陸續四弟子黃佐旦抵達「正西金位」,持白旗站在坵上待命 ; 五弟子丘佐丹持著黑旗站在「正北水位」觀望。 

    最後劉佐臣率弟子奔「中央土位」,卻見這裡教眾將中央石洞圍得水洩不通,劉佐臣見狀,估摸清宇宮眾人必是被圍在中央洞穴,如此多堵人牆,使劍如何搶得進去? 

    劉佐臣是風豁然的關門弟子,也是俗家弟子,武藝卻直逼大師哥魏佐言。 

    劉佐臣因幼時家中遭逢匪亂,全家被匪徒所殺,他一個人巋然獨存,鄉親不忍,便護送他上嶗山,卻在途中遇上風豁然,風豁然見其資質特異,便收為弟子。 

    是以劉佐臣對一些邪教惡徒特別痛恨,今日風豁然下了「格殺令」,正中他的下懷,一股復仇之火由丹田逼上胸口來。見火光下教眾有人拽著長槍,便搶了過去,幾招「分花拂柳」「陰陽轉移」「神龍擺尾」紛紛出手,搶了那長槍,一刺一挑一拋,竟把那黑鷹教眾當成一捆捆稻草人般挑拋出去,實是神力驚人。 

    後面弟子見狀,便護在劉佐臣身後兩旁跟進。劉佐臣越戰越勇,硬是在前往中央洞穴的人牆裡挑開一條血路來,不但那黑鷹教眾看得心驚膽顫,紛紛躲避。 

    連在最後方的魏佐言,風豁然,狄次天也不禁怵目驚心,狄次天向風豁然道:「老弟,你這關門弟子將來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劉佐臣後來離開嶗山,自創教派,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劉佐臣宛若猛虎,所到之處,黑鷹教徒像退潮一般,往兩邊互相推擠踐踏,被踏死或重傷之人不計其。 

劉佐臣來到中央小坵,蹤身而上,喊道 :「都上來!」後面弟子一聽,全仗劍蹤上坵頂。後面魏佐言,風豁然,狄次天和灰狼兒兄弟因離得稍遠,不想劉佐臣一幫人上坵後,黑鷹教徒又圍了起來。 

魏佐言請示道 :「師父,接下來咋辦?」 

風豁然道 :「咱們都上去再瞧著辦?!」話音未落,只見風豁然身子一拔,踩著教眾頭頂,若蜻蜓點水般飛上坵頂,狄次天一覷,心下不服輸,便兩手各抓住灰狼兒兄弟,急走幾步騰空而起,踏著教眾頭上,兩個起落,大鷲般安安穩穩落在坵上,魏佐言跟著也隨即落下。 

,,魏三人望下一覷,但見這中央石洞口站著風鶴皋,佐鶴鳴,劉鶴舞三人,對面卻是一位魁梧紫臉的中年人,正是黑鷹教副教主雷萬春,身邊站著五名紅衣喇嘛和幾個看似武林人物的人。 

原來將近天黑時,雷萬春因董千里未回,孫仲鰲和二個喇嘛卻回來了。 

孫仲鰲胡吹一番,說風鶴皋大言不慚,欲動手滅了黑鷹教山東各堂口。 

雷萬春一聽大怒,便急令三個堂口召集教眾,共五百餘人,浩浩蕩蕩,奔清宇宮中而來。雷萬春和風鶴皋一言不合,令教眾包圍清宇宮在場眾人 

風鶴皋見對方人多,混戰起來得不了好處,於是下令全退到觀後石陣中央洞穴,眾弟子和皇甫崧等四人退入洞中,看管那西藏多吉仁波切等四人,風鶴皋三師兄弟守著洞口和黑鷹教,紅衣喇嘛等人對峙著。 

狄次天和風豁然一覷,便明白風鶴皋是「獨據中央,挾人退敵」之計。 

狄次天在這吵嚷震天的聲音中,運起內功徐徐送出話 :「鶴皋,鶴鳴,鶴舞,老夫和嶗山派老風來了!」風鶴皋等人只聽這一句清晰的聲音進入他們耳裡,精神不禁一振。 

雷萬春原本心想 : 帶了五百餘名教眾來大鬧清宇宮,不怕要不回自家人。哪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嶗山派群雄前來赴援,甚且殺傷不少教徒 

雷萬春心下確有幾分怯意,但又不甘救不得毛之灰等人便此罷休。在此進退兩難之時,正是需要有人出來調解,但聲音吵雜,雷萬春大喝一聲「安靜!」,雜音突偃。 

雷萬便轉頭向站在他右邊的一位矮小,卻目光陰爍不定的老者拱手道 : 「謝幫主!咱們江湖中講求的是和氣生財,同槽分食。你老人家可要說幾句公道話啊!」 

這「謝幫主」正是武林中頗有惡名的『紅幫』幫主謝一紅,年齡在六十開外,陰陽怪氣。紅幫的堂口在北方大地遍佈各地,以包娼,包賭和在市井收各種保護費維持生存,是以北方江湖中人大都知曉。 

謝一紅見雷萬春向他求助,便倚老賣老道 :「各位朋友!老夫今日有幸,適逢此會,請聽老夫幾句話。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仇』字報來報去何時了?!不如雙方罷兵,清宇宮將黑鷹教的朋友放了,大家化敵為友!」 

風鶴皋聽了,道 :「黑鷹教的朋友沒事便來我清宇宮禁區閑逛,說來尋啥『青虹劍』,現在消息早已傳開,恐怕路人皆知,今後倘若不斷有人來尋寶劍,騷擾不斷,我這清修之地,卻該如何?難道教我清宇宮搬遷他地嗎?!」 

雷萬春,謝一紅等人一聽,倒是一愣,半晌答不出話來。 

雷萬春無理可陳述,臉色由紫轉紅,惡狠狠地道 :「風道長,今日不放人,我們黑鷹教也不是好惹的,這幾百個教眾便和你們拚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謝一紅有意結納黑鷹教,便也見風轉舵,道 :「風鶴皋!你別仗著有嶗山派撐腰,便如此不講道義,肆無忌憚!」 

  「去你奶奶的『市無雞蛋』,若非你們偷雞摸狗,哪有母雞不下蛋的?!」只見于遜拽棒大喝,從洞中托地跳了出來。眾人聽他把「肆無忌憚」誤解為「市無雞蛋」,不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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