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峰通州報喪 皇甫崇夜奔青州 ; 褚抱玉母親新喪 皇甫峰一諾千金 "
馬賀哈哈大笑,道 :「皇甫兄弟,你以為這女娃兒不諳馬性,卻哪知比咱們還略勝一籌!」
皇甫峰聽了自我解嘲道 :「咱們都看走眼了!忘了他爹是武官啊!咱們追!」說罷猛一拍馬,飛馳追去,眾官兵也打馬馳騁,跟了上去。
皇甫峰趕上褚抱玉,哈哈笑道 :「咱們這幫烏龜瞎了眼,還料想妳是跛鱉呢?!」
褚抱玉聽皇甫峰把自己人比喻為烏龜 ,當下嫣然一笑。
皇甫峰見這一笑清雅無瑕,心下倒輕鬆了一分,見褚抱玉但只飛馳,不再言語,便跟著策馬在旁,望前奔去。
皇甫峰一彪人馬星夜趕路,直到天露曙光。
陳忠道 :「皇甫兄弟,咱們休憩小半個時辰,吃些烙餅提提力,馬兒也需休息一下,餵些料喝口水!不然會脫力!」
皇甫峰聽得在理,便道 :「咱們找條溪邊飲馬歇息吧!」說罷繼續前進,尋了約莫半個時辰,耳聞潺潺流水聲,陳忠策馬在前引路,片刻抵達溪畔,眾人這一路來幾乎馬不停蹄,人馬身子均濕了又乾,乾了又濕。見這溪水清澈,便放了馬繮,任馬兒去飲水,眾兵丁則脫了衣物下溪盡興滌身。
褚抱玉撿了一塊乾淨石頭,坐在石上支頤發呆,父母俱逝,直教是 「生死兩茫茫,無處話淒涼。」,此刻看山不是山,望水不是水,心裡只翩翩遐想著和父母在一塊兒時的快樂時光。
皇甫峰見狀,便在她身邊尋塊石子坐了,默默不語,片刻未吱聲。
褚抱玉突然轉頭問道 :「皇甫哥哥,你有親人嗎?!」
「六 七歲前曾經有,後來沒有! 過得幾年,卻又有了!」皇甫峰話說得令人一頭霧水。
「怎麼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褚抱玉不禁問道。
皇甫峰嘆口氣說道 :「在我六 七歲時,父母雙亡,過了幾年,皇甫老爺收留了我……」,小六子皇甫峰將自己身世娓娓道來,連此次來京城的原由都細細說了。
褚抱玉靜靜聽完,說道 :「原來我雖不幸,卻有那許多更淒涼的人!」心裡舒坦了些許。
「今後我不知該如何?心裡茫茫然!」褚抱玉不無感慨地說道。
「妳媽臨走之前把妳託給我 ,妳暫時跟著我,至少不用像我小時餐風露宿,行乞街頭。其他的事以後遇上了再說。」皇甫峰關切地道。
褚抱玉聽後茫茫地點點頭。眾兵丁上得岸來,在溪畔躺著休憩了小半個時辰。
皇甫峰喊道 :「陳大哥,咱們還離通州多遠?!」
「馬不停蹄,天黑後也就到了!」卻是馬賀回應。
陳忠 馬賀曾多次到北京公幹,熟悉路途,是以唐通派他二人帶路護送。
皇甫峰喊道 :「陳大哥在哪兒?」
「皇甫兄弟,你甭喊了!咱在草叢裡鬧肚子,咦~這是啥物事?」陳忠喊道。
「老陳,你白日見鬼啊?!鬼叫個啥!咱們要走了,你磨菇啥?啥時不拉,偏挑這時刻?」馬賀埋怨地喊道。
「老馬,你們等等,咱瞧見一個發金光的物事,咱把它挖起來就來!」陳忠喊道 : 「說不定這東西值錢吶!」
瞬息間,只見陳忠從稍遠處的草叢中竄將出來,手中握著一塊大小如掌般大的物事,上面全是泥巴,只一角發出金光,奔了過來。
眾人圍了過來一覷,像似一塊金牌。
馬賀叫道 :「髒兮兮能看出個啥?去溪邊洗一洗吧!」陳忠見皇甫峰點頭,便奔到溪邊沖洗這物事,一會兒上岸,大伙兒又圍了過來。
只見這確是一塊黃金打造的金牌,四邊雕飾著花邊,中央凹鏤著字。馬賀接過來一覷,只見正面是「白山派掌門」五個漢字,左下角一個『竹』字 ; 後面卻是女真字,也是中央一行字,左下角一個字。
馬賀不懂,遞給皇甫峰,皇甫峰翻來覆去瞧,在正面是漢字,後面是女真字,其他就看不出啥頭緒了,便道 :「這牌子先放咱這邊,到了北京問問老姑爺!咱們收拾一下,該趕路了!」說罷將金牌揣入懷裡。
小六子皇甫峰的衣服內縫了許多暗袋,專門方便在家工作時,能隨時從懷中掏出用具來,是以身上雜物甚多。
皇甫峰見褚抱玉依然坐在那石上對空發呆,便叫道 :「抱玉妹妹,咱們要走了!」
褚抱玉從恍惚中酥醒,站了起來,走向她的新座騎,翻身上馬。
皇甫峰見狀,喝一聲 :「走吧!」 眾騎絡繹啟程,陳忠 馬賀在前引路,皇甫峰和褚抱玉殿後,幾聲馬嘶,隊伍牽動,漸漸快速奔馳起來。
這一路,每馳二個時辰,皇甫峰便讓大伙兒休息片刻,到得夕陽餘暉時,來到通州。
通州是運河北邊終點,也是各種貨物集散地,當然包括藥材 皮貨 野禽……等物事。是以皇甫崇和姑丈在通州購了一處四合院,專門儲存貨物,在趕市集時販售長白山人參 貂皮 狐皮 虎骨 雜禽 異獸等物。
小六子來過通州兩趟,於是帶隊直奔皇甫崇四合院。
眾人來到皇甫崇的院落,翻身下馬。只見大門敞開,院中幾匹騾子駝著貨物,幾名家丁正在卸貨忙活。
皇甫峰奔前進門,其餘人跟在後頭。
皇甫峰向家丁問道 :「皇甫大爺呢?!」
「就在大堂中和老姑母 姑爺落科子呢!」其中一名家丁應道。
皇甫峰一聽,直奔大堂。皇甫崇正好坐在椅上抬頭見到皇甫峰,歡然叫道 :「小六子!啥時候來的!喔~還有這些朋友,一道進屋來坐!」
「是弟弟又要你捎東西來了?」皇甫崇的大姑媽皇甫芸笑說道。
皇甫崇的姑父郝善年近七旬,撫著花白的鬍子,樂道 :「這回打關外獵戶處搜得紫貂皮不少和採參戶處購得千年野棒棰(人參)幾條,收獲豐碩,咱那小舅子倒有先見之明,能蓍龜卜卦,叫你來劫貨。呵呵!」
小六子皇甫峰一時不知如何說話,表情木然發呆。
皇甫崇瞧出小六子不對勁,便道 :「小六子,可是家裡出了點啥事?五弟和六妹又闖禍?惹惱爹老人家了?」
小六子未答話,卻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交與皇甫崇。皇甫崇抽出信紙一看,卻是五弟皇甫崧親筆家書,敘述了家裡遭逢大難的詳細過程,也提到小六子做為父親義子,正名為皇甫峰。皇甫崇看完信便癱坐在椅子,一言不發,雙眼流下淚來。
郝善見皇甫崇如此神態,接過信紙,和皇甫芸同觀,還未看完,皇甫芸已經淚眼婆娑,接著大慟號哭。郝善摺合家書,嘆息道 :「事已至此,悲憤無益,大伙兒合計個章程,看如何善後才是!」
「小六子,峰弟!你們兼程趕了一日夜,一定非常疲憊。我看弟兄們好好歇息一夜。我現在歸心似箭,和姑父,姑媽馬上啟程回膠州。姑媽就乘家裡現有的馬車,由老陶駕車。」皇甫崇說完瞅著姑父和姑媽,見郝善和姑媽都點了頭。
皇甫崇叫來這裡管家老祝道 :「小六子峰弟和這些官爺們兒一路馬不停蹄,前來報信,著實辛勞,你安排好他們今晚的吃住,明日他們還要趕回山東呢?!」老祝答應著下去準備。
過得半個時辰,皇甫崇和郝善騎著馬,皇甫芸坐著馬車,投山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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