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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鴨綠李鏻伯侄險喪命 遇如樺方知域外步步危機 ; 笑談閑事深藏甜言蜜意 皇甫峰得天獨厚眾人授藝 "
李如樺大感意外道 :「怎地你會說漢語?!」
「從小家父便找來漢人先生教咱們兄弟姐妹學漢文和漢語 !」李鏻誠摯地說道 :「今日得蒙兄長相救,實是萬幸,改日定當回報!」
「哈哈!李兄弟不必如此說,這些豹子是我和師哥們馴服慣的!一聽唿哨,見到棒子便不會咬人!」李如樺哈哈笑道。
皇甫峰和褚抱玉聽了這才明白,心中忖道:原來如此,是師哥師姐們馴養的,難怪二師哥也持棒對付牠們!
「各位卻是如何到這兒?!此處山擁百峰,溪流九曲,可不好走啊?! 」李如樺問道。
「還未請教兄長大名? 咱們的馬拴在撫順客棧,是一路遊賞過來的,就在這兒遇上這群豹!困住一個多時辰,眼看天要黑了 ! 」 李鏻說道。
「我也姓李,名如樺。江湖朋友給個諢號『賽柴進』! 你們錯過了宿頭,今夜不如就到敝莊歇息吧?」 李如樺豪爽地說道。
李鏻客氣地說道 :「久聞李兄大名,如雷貫耳 ! 若是方便,這就叨擾謝過了 ! 」
「沒啥不方便的!敝莊就在附近,咱們走吧! 騰兒帶路!」李如樺說道。
額亦騰在前引路,李鏻等人和李如樺 , 皇甫峰 , 褚抱玉跟著迤邐而行。
回到白山山莊,正巧遇上黃俊欲去找任自在,黃俊見李如樺又引一幫人來莊上,不禁笑道 : 「『賽柴進』 ! 你倒比諸葛亮還忙 ! 七出祁山,七擒孟獲 ! 稟過師父了嗎 ?」
李如樺生性愛交朋友,凡夫俗子,顯貴達官,見是善良,他無不廣交,為人仗義疏財,濟貧救困。李如樺祖上便是遼東望族,不乏資財。江湖上朋友便把他比喻為水滸傳中柴大官人柴進,給他個雅號「賽柴進」。
「還未稟報,大師哥去哪兒?」李如樺問道。
「咱去尋師父,順便幫你稟報吧 ! 」黃俊說罷腳不停步地走了。
李如樺吩咐額亦騰去廚房教廚子備菜,另外找來黑娃和女幫傭燕兒來侍侯。
眾人在大宴廳坐定,李如樺問道 : 「李兄你們由朝鮮過來幾日了?這路上可平靜?」
「咱們打鴨綠江過來二十餘日了!一路可不平靜 ! 」李鏻描述道 : 「我這侄兒李琿在路過古勒寨時,去找地方解手,差些被古勒寨女真人擄去 ! 整個古勒寨地區就像土匪窩一般,見人就搶 ! 有金銀珠寶的洗劫後放你去 : 沒錢的擄人去當奴隸。」
「阿台這厮惡賊,終有一日要覆滅,現在遼東總兵李成梁在鐵嶺率兵四處平亂,早晚輪到阿台這厮 !做大明的官 ! 吃大明的糧 ! 造大明的反 ! 」 李如樺憤慨說道。
「五師哥,誰是阿台 ? 他專搞什麼 ? 」皇甫峰突然好奇問道。
「峰兒,玉兒,阿台是大明封的建州女真左衛都指揮使,女真人,駐軍在古勒寨。平時在附近村鎮部落四處打劫,不管漢人,女真人,朝鮮人,他都不放過,擄人勒贖,殺人越貨,到了天地不容的境地,你倆可要謹慎,別往那邊亂跑!」 李如樺說道 。
「李琿弟弟,你們回去路上要小心,最好繞過古勒寨 ! 」皇甫峰見李琿眉清目秀提醒道。
李琿年紀雖小,眉間卻有一股英氣,用漢話說道 : 「皇甫哥哥 , 褚姐姐 ,你們離古勒寨近,要更加小心 ! 」
過了片刻,黑娃和燕兒端了菜過來上桌。不外乎是山產河鮮,村釀渾酒。眾人肚餓,卻像吃滿漢全席 ; 喝瓊漿玉液,別有一番風味在舌頭。
飯後,眾人在一株大槐樹下喝茶閑聊,李如樺和李鏻邊下棋邊聊得很暢快,李鏻把朝鮮王朝的歷代大事說得天花亂墜。
此時明月高掛,月光皎潔,四處清亮。
李琿卻聽皇甫峰說他「盤龍山遇何緒聞 ,不打不相識 ; 藥王廟遇黑鷹教 ,用計懲惡徒 ; 野店遇西藏和尚 ,救母女脫困……」,但不提那母女的姓氏。
褚抱玉在旁聽著,不禁又想念母親,紅了眼眶。李琿道 :「褚姐姐,妳也說故事來聽 ! 」
「有一個女子在通州碼頭要乘船南下,卻有一個笨蛋跑來。那女子卻上了賊船,一群紅衣烏龜,」褚抱玉說到「烏龜」不禁一笑,這是皇甫峰愛叫惡徒的話,心裡著實笑得呆了,想到那日倆人情景,不禁癡了。
「褚姐姐,後來怎麼了 ? 」李琿聽得有趣催促道。
褚抱玉一聽催,笑道 :「那群紅烏龜要捉那女子,那笨蛋不會功夫,卻要強出頭,持著一把寶劍躍上船來,」說到此處話又打住,深情地瞧著皇甫峰。
皇甫峰聽得心口發熱,便道 :「李琿兄弟,那笨蛋持的可是天下名劍,那些紅烏龜的兵器一下就被寶劍削斷光了 ! 那笨蛋倒是仗義之人 ! 」
「還仗義呢 ? 沒兩下就教人拿下了 ! 」褚抱玉說著嗤嗤地笑。
皇甫峰哈哈大笑,道 :「那笨蛋……嗯……那笨蛋…」
「皇甫哥哥,那笨蛋怎麼了? 他是誰 ? ! 他是好人啊~」李琿急切地問道。
「那笨蛋就是我啊~ 哈哈 ! 」皇甫峰狂笑道,聲震天穹。
「你卻是和你師父一般,偶兒發發神經!」只聽後面呂琦笑道。
皇甫峰轉身一覷,見師娘和三師哥俞振飛,師姐沈凝萱走來。
皇甫峰和褚抱玉立時站了起來,呂琦笑道 :「你們也太無警覺,我們三人要是敵人,你們早被包成餃子了!」
「弟子知道了!」皇甫峰慚愧說道。
「師娘 ! 這不怪小師弟和師妹,是五師弟自顧自的喝酒聊得起勁,沒照應好他們 ! 」沈凝萱笑道。
「哈哈 ! 師姐誤會了,我早聽到有腳步聲,小師弟他們正聊得起勁呢 ! 」李如樺亮了一下手中扣著的三枚棋子說道,表示他隨時要發暗器。
李鏻一看一聽,摸不著邊際,李如樺笑道 :「李兄看著左邊馬厩前掛的小吊燈 ! 」 話音剛落,手一揚,只見三個吊燈一瞬間息滅了,搖晃得厲害,顯然棋子透燈罩而入滅了燈草芯。
李鏻一見這打暗器功夫不禁咋舌,眾人也喝起采來。
「神準啊 ! 『賽柴進』真不是浪得虛名 ! 這準頭俺就做不到 !還一次打滅三個燈籠! 」俞振飛直率地說道。
李鏻好奇又佩服問道 : 「李兄,這是什麼功夫 ? 」
「這是我白山派打暗器功夫,名叫『打雪狼』,因為這一帶時有野狼夜裡出現,天黑只見得狼那雙發著螢螢綠光閃爍的眼,要對付這些猛獸,最好是立時打傷牠的眼睛,所以第二代掌門祖師不斷琢磨手法並和狼群實戰,創了這套『打雪狼』暗器功夫,使用的暗器講求小而重,可以連續打擊。若內力甚強,還能打入眼睛和擊中穴道,挫敗敵人 ! 」呂琦接著話尾娓娓敘道。
皇甫峰在旁一聽,又見五師哥露了這手,暗下決心要練好白山派武藝。
眾人圍在樹下安置的石桌, 石椅坐著聊了一陣,就各去歇息。
李鏻和李如樺聊得投緣 ; 李琿和皇甫峰,褚抱玉也天南地北地聊上了。
是以李鏻,李琿等人在白山派山莊一住六日,始依依不捨告別。
翌日,任自在開始親自教皇甫峰『轉絡經』內功 ; 呂琦也開始教褚抱玉『易筋經』內功。
內功是天天要練的,在於增加內力和理順經脈之氣血。
除此,還學白山派劍法『冲雪劍法』,意為對雪翾迴使劍,以點 , 刺為主。
至於白山派棍法,拳法則由二師哥魯映山傳授 ; 暗器打穴功夫由五師哥李如樺傳授 ; 醫術由大師哥黃俊教導基本醫道,認穴針灸。任自在,呂琦從旁指點。
褚抱玉主練劍法,由沈凝萱先傳授「越女劍法」,呂琦再傳授「冲雪劍法」。
惟獨俞振飛沒得到傳授師弟妹的任務,硬著頭皮問任自在 :「師父,怎地不讓俺教師弟妹功夫 ?」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來討差事 ! 飛兒,你的強項是刀法,刀劍同練易搞混淆了,所以你不用先出場,唱精彩的戲尾吧 !」任自在捋著鬍鬚道。
俞振飛聽後,急燥轉為開心道 : 「原來如此 ! 弟子會卯足全力教他們咱們白山派『劈雪刀法』 ! 」
任自在微笑道 :「你和萱兒都老大不小了,既然相許,為師選個吉日,把你們婚事辦了,如何 ?」
「這……這……」俞振飛猶豫不決,說不出話來。
任自在笑道 :「你這愣小子,這…這…個啥 ?衝鋒陷陣打前頭,這事卻不敢向萱兒說。我教你師娘去說吧 ! 愣小子 ! 」
「多謝師父, 師娘 ! 」俞振飛拜倒磕頭道。
「起來 ! 起來 !去幫你師娘炮製藥材 ! 去吧 ! 」任自在說道。
俞振飛也不回話,道聲「是」歡天喜地地跑去了。
任自在自忖 : 這「白山派掌門人令牌」要派上用場了,確是派哪幾個弟子去傳達回白山派山莊參加喜慶 ? 路途遙遠寬廣,得耗上大半年時間 ! 這一路又不平靖 ! 如何是好 ? 秋冬冰天雪地也不宜外出 !明年開春必需出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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