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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弟仇 阿台擬攻白山莊 ; 念舊情 晁采兒繪圖獻計 "
古勒寨,阿台的官邸大廳。
地下躺臥著五個膚色像茄子的女真人,陣陣哀號,卻是被魯映山, 皇甫峰等人棍棒伺候畢的阿佐等五人。
阿台翦手在廳裡走來踱去,他是明朝封的官,卻是不服朝廷命令,我行我素,時時派出人馬搶奪財貨,不管同是女真人或是漢人居住地,只要能搶就搶。
阿台弟弟阿海看兄長如此模樣,說道 : 「阿哥 ! 不用考慮太多,他白山派敢如此幹,咱們也派人去殺個他片瓦不留,然後一把火燒了莊院。」
「你就是魯莽透頂,你知道什麼 ? 白山派是你說攻打便攻打的嗎 ?!」阿台罵道。
「要不然咋地 ?見到白山派便跑嗎 ?!」阿海也音量大起來說道。
「依咱看,也不是不能攻打 ?!」長辮白髮皤皤老軍師烏蘭撫著鬍子說道。
阿台一聽「喔」了一聲,說道 : 「老軍師有何妙計?!說來聽聽 ! 」
「先火攻,燒他四週樹林,不論吹啥風都會漫延進去,等火過去,人也燻昏了!」烏蘭胸有成竹地說 : 「那時殺進去手到擒來,把白山派拔掉 !」
阿台沉吟半晌,說道 : 「據探子來報,白山派不只一個莊院,還有『農墾莊』三, 四百名會武的莊丁在那裡守著,遙相呼應 ! 」
「那咱們就兩邊同時縱火,讓他們首尾不顧 ! 」烏蘭輕鬆地說。
「可以先定下火攻,其他等探子回報了再來商議,這任老頭可不是好惹的,大徒弟『白山彌陀』雄才大略,還有他那些師弟妹,個個都是棘手人物。咱們先治好阿佐他們的傷。」阿台說道。
黃俊安置好晁采兒等五個婦孺,說了些話,便命魯映山派弟子去傳話,弟子,莊丁,伙伕,童僕,全數在晚飯後在大廳聚齊。
黃俊先找來六師弟李如朴商議了一個多時辰,把農墾莊近況了解了一番,心中已有定見,這才回房歇息片刻。
卻突然有人敲門,黃俊笑問道 : 「是哪個沒吃飽的 ?」開門一覷,卻是晁采兒。
黃俊訝然說道 :「采兒,怎地是妳 ? 不多休息 !? 」
晁采兒顰著眉說道 : 「俊哥哥,我們是一路從古勒寨經過到這兒的,古勒寨是易守難攻的地方 ! 我怕你們……」說罷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黃俊聽出晁采兒的擔憂,說道 : 「古勒寨那兒現在情況如何 ? 進房裡說話 !」
兩人屋中坐定,晁采兒問道 :「俊哥哥,可有紙筆 ?!」
黃俊忙從架上拿下筆硯,紙張,磨起墨來。
晁采兒鋪開紙,拿起筆來,邊畫邊說道 : 「俊哥哥,這是蘇子河 ,這是渾河,這是要進入古勒寨的小溪, 兩旁都是山峰 ,古勒寨就在山峰平地上,要進去只有東邊沿這小溪一條路,彎彎曲曲,隨便從兩邊山上丟滾木擂石,人馬就難進去。」
晁采兒頓了一會,又道 : 「我們是從赫圖阿拉沿溪誤走古勒寨又逃下山的,山高約五,六十丈,不算高,寨城卻堅固無比,而且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晁采兒停了一會兒,見黃俊正沉思,也不打擾他,靜靜地瞧著黃俊,見黃俊蹙眉就像當年倆人在一起時想心事一般,不禁神馳往事,彷彿現下是當年。
晁采兒正思忖間,黃俊突然問道 : 「妳們從赫圖阿拉走到古勒寨花了多少時間 ?!」
「約三,四個時辰,若騎馬大概不用半個時辰便到,古勒寨離此騎馬也就半個時辰。」晁采兒驚醒道。
這些地理形勢黃俊大底是知道的,問道 : 「妳們卻是如何出得城門的 ?!」
「老天保祐,我們碰上那兒去建屋的漢人,悄悄送我們從一條便道下山的。」晁采兒雙手合什道。
「古勒寨目前有多少兵馬 ?!」黃俊問重點道。
晁采兒說道 : 「聽那些建築匠人說約有八,九百人馬,詳細倒不知情 ! 」
「聽說阿台窮凶極惡,其他人呢 ?!」黃俊問道。
晁采兒應道 : 「是一窩土匪 ! 」頓了一下,突然問道 : 「我很耽心過兒的將來 ! 」
黃俊笑道 : 「我收他為義子兼關門弟子,叫五師弟教他讀書,我教他武藝,可好 ?!」
「嗯! 如此甚好 !」晁采兒臉綻微笑道。
用過晚餐,所有白山山莊群俠在大廳聚齊,黃俊坐在主位上,其餘人等坐在下席。
黃俊開口笑道 : 「咱們『魯三棍』魯大俠棍打古勒寨頭目阿佐,恐怕古勒寨要大舉執刀槍劍㦸來找咱們報恩 !」群俠一聽,不禁大笑。
魯映山笑道 : 「他自尋打,咱也無法不聽他吩咐 ! 哈哈 !」
眾人笑畢,黃俊續道 : 「古勒寨易守難攻,咱們也不用去為難他,若是不識相來攻打咱們,那就各顯神通,請他們嚐嚐咱們山莊的水餃 !」
「我來分派任務,大伙兒洗耳恭聽。第一,『賽柴進』去赫圖阿拉連絡努爾哈赤和你那幫鐵桿兒弟兄 ! 第二,『賽吳用』先將農墾莊處理好,派二百名會武家丁來此暫駐,糧草撥十之二份過來,然後去錦州向李總兵討救兵!」黃俊正兒八經地說道。
「是 ! 大師哥 ! 」李如樺,李如朴兄弟同時應道。
「這第三嘛 ……蘇克己,額亦騰,你倆和黑娃潛入古勒寨打聽消息,『魯三棍』另派幾名弟子接應,一有重要情報,馬上回報 !」黃俊又吩咐道。
「是 !師父 !」黃俊大弟子蘇克己和二弟子額亦騰應道。
魯映山見自己弟子都被分派了事務,自己卻沒事幹,不禁問道 : 「大師哥 ! 那我呢 ?」
「喔~倒忘了你這禍首,你總攬打探事宜,這附近尋好地方,設下伏兵 ! 」黃俊笑道。
「是 ! 大師哥 ! 」魯映山回道。
「大師哥,我和四師妹呢 ?!」俞振飛猴急問道。
黃俊看他急不可耐,倒覺好笑,故意搔搔頭,幾回欲言又止,又撫鬍子,又挪正坐姿,又搖搖頭。
「大師哥 ! 要俺做啥 ? 你倒說啊 !」俞振飛大著嗓子道。
「哈哈!『快尉遲』你和四師妹去磨刀 , 織網 , 挖坑 , 砍樹 , 上敵樓看風景 ! 」黃俊笑道。
俞振飛正欲問詳細,沈凝萱扯著他,說道 : 「俺明白大師哥意思,你甭再問 ! 」
俞振飛一聽,不再多問,愣在那兒。
沈凝萱小聲跟俞振飛說道 : 「大師哥怕你出去魯莽行事,要我倆準備兵器, 佈網捉人 , 佈置陷阱 ,安排眺望敵情的重責大任 !」
「原來如此 !」俞振飛聽是「重責大任」,咧嘴微笑細聲道。
只聽黃俊又道 : 「廚房安師傅,這期間幸苦您們用水, 作菜,小心他人下毒,人手不夠,就由農墾莊調派幾個過來 !」
「是!大爺!」老安回道。
「老馬,咱們馬廄現有幾匹嗎馬? 堪戰的有幾匹 ?」黃俊問馬伕頭兒。
「稟大爺,現下有三十六匹,堪戰的有二十三匹,其餘是馱馬!」老馬回道。
「嗯 ! 我知道了!把牠們照顧好,要郊外遛馬了 ! 呵呵 ! 」黃俊笑道。
「小師弟和小師妹到處玩耍去吧 ! 有好玩的回來告訴我 !」黃俊笑道。
「是 ! 大師哥 !」皇甫峰笑道。
群俠莫名其妙,皇甫峰卻知道大師哥要他和褚抱玉巡視各處進度並回報。
古勒寨議事廳裡。阿海嚷道 : 「大哥就是當年被李成梁打怕了 ! 不敢出兵打白山山莊 !」
「你這渾球,阿瑪被抓那一次,是城裡出了叛徒,否則李成梁軍隊進不了城 !」阿台罵道。
「依咱看,咱們派些人先去縱火,然後退兵十里紮寨,待它燒得灰飛煙滅後,再求進攻 !」烏蘭倚老賣老地道。
「咱怕他們暗藏伏兵,咱們放火的弟兄未到山莊,就被包了餃子 !」阿台說道。
「咱們兵馬散開,呈扇狀包圍,咱就不信它是銅牆鐵壁 !」烏蘭心有定見地道。
「老軍師意思要如何包圍 ?」阿台問道。
烏蘭說道 : 「他山莊後面靠山,不必圍它!圍它三面即可!」
「嗯!打這兒到山莊不是山就是河溪,倒是難進兵 !」阿台說道。
「區區小河,怎會過不去 ?」阿海說道。
阿台怒道 : 「你倒說說,他們把橋燒了 ! 你人馬如何渡河 ?」
「這……這……不會……吧 !他們也用橋啊 ! 沒橋……不會……紮木筏嗎 ?!」阿海結巴道。
「如何紮? 咱問你五百人馬如何紮木筏 ?」阿台怒道。
「五百人馬 ?!打個小山莊要用五百人馬 ?!」阿海驚訝道。
「你以為他們會武藝的只幾個人嗎 ?! 」阿台道 : 「據探子來報,他們農墾莊會武的就三,四百號人,你以為碰上軟柿子嗎 ? 不知己知彼如何打仗 ? 咱且問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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